爸科银宏泰，我考砸了。"李雅文低着头。
"648分还叫考砸？"李建国声音发颤，"就差1分！1分啊！"
"清华没了。"女儿哽咽。
"不可能！你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第一？"他猛地站起，"一定是阅卷出了问题！"
"爸，算了吧..."
"算了？我李建国的女儿，怎么可能算了！"
办公室里，那个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，手中的试卷如同千斤重石般滑落在地。
01
2023年6月23日晚上11点，南昌市红谷滩区某高档小区，李建国家的客厅灯火通明。
李雅文坐在沙发上，手机屏幕显示着高考成绩查询页面：648分。这个数字在屏幕上闪烁着，仿佛在嘲笑着什么。
展开剩余95%"怎么可能只有648？"李建国来回踱步，声音越来越高，"你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是多少分？"
"658分。"李雅文的声音很小。
"对！658分！比这次高考还高10分！"李建国猛地转身，指着电视墙上那一排排奖状，"你看看，从小学到高中，哪一张不是第一名？哪一张不是满分？"
客厅里摆放着李雅文从小到大的荣誉：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、全国物理竞赛金牌、全国作文大赛特等奖、江西省高中学科竞赛冠军...每一个奖杯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女孩的优秀。
"老李，你小声点，邻居都听见了。"妻子王慧芳从厨房走出来，眼睛红肿。
"听见就听见！"李建国愤怒地拍了一下茶几，"我女儿是天才，是天才懂吗？从小到大老师都说她是清华北大的苗子！"
李雅文突然站起身："爸，真的算了吧。我可以去复旦，去上海交大，都很好的。"
"什么叫算了？"李建国的眼睛瞪得滚圆，"你知道我为了你的教育花了多少钱吗？
从小学开始的奥数班、英语班、钢琴课、画画课，哪一样不是最好的？初中送你去南昌一中最好的班级，高中又是重点班，每年光补课费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！"
"我知道你们为我付出了很多..."
"不是付出！是投资！"李建国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，"我李建国白手起家，从一个小包工头做到现在的建筑公司老板，为的就是让你有最好的教育环境！你是我的骄傲，是我们李家的希望！"
王慧芳走过去抱住女儿："雅文，妈妈不怪你，真的不怪你。"
"妈，我真的尽力了。"李雅文的眼泪终于掉下来。
李建国看到女儿哭了，心一下子软了。他走过去，想要伸手安慰，但手举到半空又放下了："宝贝，爸爸不是怪你。爸爸就是不甘心，你明明那么优秀，怎么可能只考648分？"
"可能是我紧张了。"
"紧张？"李建国摇头，"你从小参加各种比赛，什么大场面没见过？省长都亲自给你颁过奖！你会紧张？"
这时，客厅的门铃响了。王慧芳去开门，是住在楼下的邻居刘阿姨。
"老王，听说雅文高考成绩出来了？"刘阿姨一脸关心的样子。
"648分。"王慧芳勉强挤出笑容。
"哎呀，不错啊！648分很好了！我们家小明才540分，还在那儿高兴呢。"
李建国听到这话，脸色更难看了："刘姐，我家雅文差1分就能上清华。"
"哦...那确实可惜。"刘阿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，"不过北大复旦也很好啊，都是名校。"
"不一样的。"李建国摆摆手，"清华就是清华，其他的都不一样。"
刘阿姨走后，李建国坐在沙发上，拿出手机开始查清华大学今年的录取分数线。
"老公，你在查什么？"王慧芳问。
"清华在江西的理科录取线：649分。"李建国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心里，"就差1分。1分啊！"
李雅文抬起头："爸，1分就是没考上，这是事实。"
"我不信！"李建国猛地站起来，"你从小到大，哪次考试不是第一？
小学六年，年年都是三好学生；初中三年，每次期末考试都是年级第一；高中三年，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名！你告诉我，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失手？"
他走到女儿面前，蹲下身子，双手握住李雅文的手："宝贝，你仔细想想，考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？是不是哪道题目出得特别偏？还是阅卷老师判错了？"
李雅文摇摇头："我不知道，爸。我只记得考完数学的时候感觉很好，英语也没问题，理综稍微有点难，但应该不会差太多。语文..."她停顿了一下，"语文作文我写得很用心的。"
"你看！你自己都说了！"李建国激动地站起来，"既然你感觉都很好，那就一定是阅卷出了问题！"
王慧芳劝道："老李，高考阅卷那么严格，怎么可能出错？"
"严格？"李建国冷笑一声，"你知道每年有多少阅卷老师吗？几千人！你知道他们一天要改多少份试卷吗？几百份！这么大的工作量，怎么可能不出错？"
他拿出手机，开始上网搜索："你们看，网上每年都有因为阅卷错误导致分数有误的新闻。去年山东就有一个考生，分数被改错了，最后通过申请查卷，分数提高了12分！"
李雅文看着父亲，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："爸，你想申请查卷？"
"当然！"李建国的眼睛里闪着光，"我已经想好了，明天就去教育局，一定要查清楚！"
王慧芳担心地说："查卷哪有那么容易？"
"容易不容易都要试试！"李建国挥挥手，"我不信，我李建国的女儿会在这种地方栽跟头！"
深夜12点，李建国还在书房里查资料。他把关于高考查卷的所有信息都搜了一遍：申请流程、需要的材料、相关费用、成功案例...
王慧芳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："老李，别查了，先喝点牛奶。"
"慧芳，你说我们家雅文真的只能考648分吗？"李建国接过牛奶，眼神有些迷茫。
"雅文确实很优秀，但高考这种事情..."
"不，我不相信。"李建国摇头，"你知道她小学的时候，参加全国数学竞赛，那题目连大学生都觉得难，她却拿了满分。
你知道她初中的时候，英语演讲比赛，评委都是外国人，她照样拿第一。你知道她高中的时候..."
"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"王慧芳打断了他，"但是老李，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。"
"不可能！"李建国的声音很坚决，"她不是普通人，她是天才！天才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失手！"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万家灯火："明天我就去找人，一定要查这个卷！"
02
6月24日早上8点，李建国开着自己的奔驰S级轿车，直奔南昌市教育局。
在车上，他拨通了老同学陈志华的电话。陈志华现在是某中学的校长，算是教育系统内部的人。
"老陈，是我，建国。"
"哎呀，建国！好久不联系了！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啊！"陈志华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。
"都是混口饭吃。老陈科银宏泰，我今天找你是有个事想麻烦你。"
"什么事？你说。"
"我女儿高考648分，就差1分上清华。我想申请查卷，你看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相关的人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："建国，查卷这个事情...挺难的。"
"我知道难，但是老陈，你也知道我这个人，不到黄河心不死。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？"
"这样吧，我先帮你打听打听。不过建国，我要跟你说实话，查卷一般来说，分数变动的可能性很小。"
"我知道，但是我必须试试。麻烦你了，老陈。"
"行，我先问问。"
挂了电话，李建国直接开车到了教育局门口。他想先了解一下正常的查卷流程。
在咨询大厅，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接待了他。
"先生，您要申请查卷是吗？"
"对，我女儿高考648分，我觉得可能有问题。"
"请问您女儿的准考证号是？"
李建国报了号码，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了一下："她的成绩确实是648分。如果要申请查卷，需要填写这个表格。"
李建国接过表格，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条款和注意事项。
"申请查卷需要多长时间？"
"正常流程是15个工作日。"
"15个工作日？"李建国皱眉，"这么长时间？"
"是的，因为需要重新组织专门的阅卷组，程序比较严格。"
"那成功率呢？"
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："这个...每年申请查卷的很多，但是分数有变动的很少。"
李建国仔细看了看表格，发现里面有一条：查卷只查是否存在漏评、分数合计错误、录入错误等情况，不重新评阅答卷内容。
"什么意思？不重新评阅答卷内容？"
"就是说，只查有没有漏打分数，或者加分加错了，不会重新判断你女儿答题的对错。"
李建国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。如果不重新评阅，那就是说，除非原来确实有技术性错误，否则分数不会变。
他拿着表格走出教育局，坐在车里，拨通了陈志华的电话。
"老陈，我刚从教育局出来。正常流程我了解了，但是我觉得不太够。"
"怎么说？"
"他们说只查技术性错误，不重新评阅。我觉得可能是阅卷尺度的问题。你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更核心的人？"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："建国，你这个要求...比较难办。"
"老陈，你就实话跟我说，到底能不能办？"
"不是不能办，是...你懂的，这种事情比较敏感。"
李建国明白了："你说，需要什么？"
"这个不是钱的问题，主要是...算了，我先帮你打听打听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。"
下午3点，李建国接到了陈志华的回电。
"建国，我帮你打听了。有个人可能能帮上忙，但是..."
"但是什么？"
"这个人要求比较高，而且不太好说话。"
"你先说说是谁？"
"教育局阅卷办公室的副主任，姓张。他在阅卷这块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。"
"能约见面吗？"
我试试吧。不过建国，你得有心理准备，这种事情..."
"我明白，你先帮我约，其他的我来想办法。"
晚上7点，李建国约了几个朋友在南昌最高档的酒店吃饭。这些朋友都是他做生意这些年认识的，其中有两个在政府部门工作。
"老李，听说你女儿高考成绩出来了？"朋友老王问。
"648分，差1分上清华。"李建国端起酒杯，"我想申请查卷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路子？"
几个朋友面面相觑。
"老李，查卷这个事情，我们真帮不上忙。"在财政局工作的老赵说，"我们和教育系统不是一个系统的。"
"那你们有没有认识教育局的人？"
"认识是认识几个，但是这种事情..."老赵摇摇头，"人家也不会轻易帮忙的。"
李建国有些失望，但还是不死心："那你们看，如果我想表示一下诚意，大概需要多少合适？"
朋友们都笑了。
"老李，你还真把这当生意做啊？"老王拍拍他的肩膀，"这种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。"
"那什么能解决？"
"关系，硬关系。"老赵说，"你得有人在教育系统里，而且级别还不能低。"
李建国陷入了沉思。他确实没有在教育系统的硬关系。
吃完饭，朋友们都走了，只剩下老王陪着李建国。
"老李，我看你是真着急啊。"
"能不着急吗？清华啊，那是清华！"李建国喝了一口酒，"老王，你不知道，我为了培养雅文，这些年花了多少心血。"
"我知道，我都看在眼里。但是老李，你想过没有，万一查卷的结果还是648分呢？"
"不可能！"李建国坚决地摇头，"我女儿不可能只考648分！"
老王看着他，叹了一口气："行，既然你这么坚持，我倒是可以帮你试试。"
"真的？"李建国眼睛一亮。
"我有个亲戚，在教育厅工作。虽然不是负责高考这块的，但是人家级别比较高，说话有分量。你看要不要试试？"
"试！当然要试！"李建国激动地握住老王的手，"老王，这个人情我记住了！"
"别急着感谢科银宏泰，我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见你。"
6月25日，李建国接到老王的电话。
"老李，我帮你约到了。明天晚上7点，在香格里拉大酒店，人家愿意见你聊聊。"
"太好了！我应该准备什么？"
"什么都别准备，就正常去就行。记住，人家只是愿意见你，能不能帮上忙，还得看你自己。"
"我明白，我明白。"
挂了电话，李建国立刻开车去了一家高档礼品店。他知道，即使对方说不用准备什么，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的。
他选了一块价值8万元的江诗丹顿手表，还有一瓶20年的茅台酒。
"这样应该差不多了。"他在心里想着。
6月26日晚上6点45分，李建国提前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。他穿着最好的西装，手里提着精美的礼品袋。
7点整，老王带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包间。
"老李，我来介绍一下，这位是我表姐夫，教育厅的江副厅长。"
"江厅长，您好您好！"李建国连忙站起来，双手递上名片，"我是李建国，真是麻烦您了！"
江副厅长看起来很斯文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："李先生，老王跟我说了你的情况。孩子确实很优秀，就差一点点上清华，可惜了。"
"是啊江厅长，我这个当爸爸的，实在是不甘心。"李建国给江副厅长倒酒，"您看这个事情，有没有什么办法？"
江副厅长端起酒杯，抿了一口："李先生，我先跟你说实话。高考查卷这个事情，程序很严格，一般来说，分数变动的可能性确实不大。"
李建国的心一沉："那就是说，没有办法了？"
"我没说没有办法。"江副厅长放下酒杯，"只是说，正常流程的话，希望不大。"
"那...不正常的流程呢？"李建国小心翼翼地问。
江副厅长看了看老王，然后看着李建国："李先生，你觉得你女儿的分数，问题可能出在哪科？"
"我觉得可能是语文。雅文的语文一直很好，作文更是她的强项。这次感觉也写得不错，但是语文才考了118分，平时模拟考试都是130分以上的。"
"语文确实是主观性比较强的科目。"江副厅长点点头，"特别是作文，不同的老师可能会有不同的标准。"
李建国听出了弦外之音："江厅长，您的意思是？"
"我的意思是，如果能安排比较...宽松的老师重新看一下语文试卷，特别是作文部分，可能会有一些调整空间。"
"那需要什么条件？"
江副厅长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说："李先生，你做生意这么多年，应该明白，任何事情都是有成本的。"
李建国明白了："您说，需要多少？"
"这不是我的事情，我只是可以帮你牵个线。具体的...你得和相关的人直接谈。"
"那您能帮我约见吗？"
"可以试试。不过李先生，我必须提醒你，这种事情风险很大，而且..."他停顿了一下，"成本也不低。"
"只要能让我女儿上清华，多少钱我都愿意！"
江副厅长看着李建国激动的样子，叹了一口气："好吧，我帮你联系一下。不过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"
03
6月27日上午，李建国接到了江副厅长的电话。
"李先生，我帮你联系好了。今天下午2点，你到教育局后面的茶馆，有人会和你谈。"
"什么人？"
"到了你就知道了。记住，今天只是初步接触，你先听听对方怎么说。"
下午1点45分，李建国开车到了教育局附近。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，他找到了那家茶馆。
茶馆很小，只有六七张桌子，客人不多。李建国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，点了一壶铁观音。
2点整，一个40多岁的男人走进了茶馆。他四下看了看，然后径直走向李建国。
"李先生？"
"是的。您是？"
"我姓陈，陈主任。江厅长让我来的。"男人坐下，压低声音说。
"陈主任好。"李建国连忙起身握手。
"坐，坐。"陈主任挥挥手，"江厅长跟我说了你的情况。你女儿648分，想上清华？"
"对，就差1分。"
"1分..."陈主任摇摇头，"说多不多，说少不少。"
"陈主任，您觉得有希望吗？"
陈主任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："李先生，我先问你一个问题。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女儿的分数有问题？"
"我女儿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，这次模拟考试都是650分以上，怎么可能只考648分？"
"模拟考试和正式考试不一样。"陈主任说，"而且，你女儿各科分数都查过了吗？"
"查过了。数学142分，英语143分，理综287分，语文118分。"
"语文118分..."陈主任若有所思，"这个分数确实有点低。你女儿平时语文什么水平？"
"平时都是130分以上，作文基本上都是满分。"
"这样的话，确实有些异常。"陈主任点点头，"语文这个科目，主观性比较强，特别是作文部分。"
李建国眼睛一亮："那您能帮忙吗？"
"帮忙？"陈主任笑了笑，"李先生，你知道查卷意味着什么吗？"
"意味着什么？"
"意味着要重新组织阅卷组，意味着要调出你女儿的原始试卷，意味着要找理由推翻原来的评分标准。"陈主任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，"这些，你觉得容易吗？"
李建国摇摇头："我知道不容易，所以才来找您。"
"不容易是一方面，关键是风险大。"陈主任喝了一口茶，"你要知道，高考是国家大事，容不得半点马虎。如果被发现..."
"那就是说，没有办法了？"李建国的声音有些失望。
"我没说没有办法。"陈主任看了看四周，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，"只是说，这个事情需要很谨慎。"
"您说，我应该怎么做？"
"首先，你要明确一点，这不是正常的查卷流程。正常的查卷流程，你女儿的分数基本上不会有变化。"
"那是什么流程？"
"特殊流程。"陈主任的声音更低了，"需要通过特殊渠道，找到特殊的人，用特殊的方式。"
李建国明白了："您能安排吗？"
"我可以尝试。但是..."陈主任停顿了一下，"成本很高。"
"多高？"
"50万。"
李建国倒吸一口冷气："50万？"
你以为呢？"陈主任冷笑一声，"你知道为了这个事情要动用多少人吗？你知道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吗？50万，已经算是友情价了。"
李建国沉默了。50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，但也不是拿不出来。关键是，值得吗？
"陈主任，您能保证成功吗？"
"保证？"陈主任摇头，"这种事情谁敢保证？我只能说，有八成把握。"
"八成..."李建国在心里计算着。
"而且，还有一个条件。"陈主任说。
"什么条件？"
"钱要先给。"
"先给？"李建国皱眉，"万一不成功呢？"
"不成功，钱不退。"陈主任的态度很坚决，"李先生，你要明白，我们一旦开始操作，就已经承担了风险。不管成功不成功，风险都是存在的。"
李建国陷入了沉思。50万，先给，不退，只有八成把握。这个赌注，值得吗？
"陈主任，我能回去考虑一下吗？"
"当然可以。"陈主任站起身，"不过李先生，我要提醒你，时间不等人。高考录取很快就要开始了，过了这个村，就没这个店了。"
"我明白。我明天给您答复。"
"好。"陈主任递给李建国一张名片，"这是我的电话，想好了就联系我。"
晚上，李建国回到家里，把和陈主任见面的情况告诉了妻子王慧芳。
"50万？先给钱？还不保证成功？"王慧芳吃惊地说，"老李，这不是明摆着骗钱吗？"
"我也觉得有点不靠谱，但是..."李建国坐在沙发上，看着茶几上女儿的照片，"如果真的能让雅文上清华呢？"
"万一是骗子怎么办？50万就打水漂了！"
"江副厅长介绍的人，应该不会是骗子。"
"江副厅长你也是通过老王认识的，你对他了解有多少？"王慧芳越说越担心。
李建国也有些犹豫了。确实，他对江副厅长的了解很有限，对这个陈主任更是一无所知。
"爸，你们在说什么？"李雅文从房间里出来。
"没什么，雅文。"李建国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些事情。
但李雅文显然听到了一些："是不是关于查卷的事情？"
李建国看了看妻子，点了点头："爸爸在想办法。"
"爸，我觉得没必要了。"李雅文坐在父母中间，"我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了。复旦也很好，真的。"
"不行！"李建国的态度很坚决，"爸爸不能接受！你是爸爸的骄傲，怎么能因为1分就放弃清华？"
"可是爸爸，查卷也不一定能成功啊。万一..."
"万一什么？"李建国打断了女儿的话，"雅文，你要相信爸爸。爸爸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？这点困难算什么？"
李雅文看着父亲坚毅的表情，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她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深夜，李建国一个人在书房里抽烟。烟雾缭绕中，他想起了女儿小时候的样子。
5岁的时候，李雅文就能背诵《三字经》和《千字文》；7岁的时候，她的作文在全市比赛中获得第一名；10岁的时候，她的奥数成绩让老师都刮目相看；13岁的时候，她代表学校参加全国中学生科技创新大赛，获得金奖...
每一个荣誉，每一次成功，都让李建国感到无比的骄傲。在他心里，女儿就是完美的，就是天才，就是注定要上清华北大的。
现在，就因为1分，这个梦想就要破灭了？
李建国不甘心，非常不甘心。
他拿起手机，拨通了陈主任的电话。
"陈主任，是我，李建国。"
"李先生，这么晚了，想好了？"
"我同意。50万，明天我就准备。"
"好，三天后下午2点，现场查看试卷。"
"行。"
挂了电话，李建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。50万，对于他的身家来说，不算什么。但这50万的意义，却远远超过了金钱本身。
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，也是一个父亲的执念。
三天后，7月13日下午2点，李建国被允许查看女儿的原始试卷。
在教育局的一间小办公室里，工作人员把李雅文的试卷一科一科地摆在他面前。
"李先生，您可以仔细查看，但是不能触碰试卷。"
李建国点点头，开始逐页检查。
数学试卷，每一道题的步骤都很清晰，答案也都正确，142分没有问题。
英语试卷，选择题全对，作文工整，143分也没有问题。
理综试卷，物理化学生物都发挥正常，287分同样没有问题。
最后，是语文试卷。
李建国的手停在语文试卷的最后一页。
他反复看了三遍，眼睛一眨不眨。那里确实有两个字，红色的，醒目的，绝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的两个字。
"不可能..."他嘴唇颤抖，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这两个字，彻底击碎了一个父亲十八年来的所有骄傲。
那两个字不是分数，不是评语，不是任何正常的批改痕迹。
李建国只觉得天旋地转，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摇晃。
手中的那份"女儿的试卷"，突然变得如千斤重。
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，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坐在地上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：“不可能科银宏泰，怎么会这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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